象牙塔吐不出象牙

過年前的最後一次下班
想到了今天是星期五 我抬頭看了一下大時鐘
時間是剛好 我想到了你 不知道會不會遇到你
好巧
我眼神一轉回來 居然第一個看到的就是你
我們站在同樣的斑馬線起點 你前我後
我心理不斷的告訴我自己 一定要上去拍拍你的肩膀
若無其事
「好巧！居然這時候遇到你！」
「我在這附近打工‧‧‧」
驚訝或許會抹平一點尷尬的痕跡
而我們又可以談話
只要走幾步 只要走幾步 可是還是動不了
綠燈亮了
我們一起踏進斑馬線
我應該要趕快追上去 氣喘吁吁會讓一切看起來更像偶然
你更不會發現我剛剛腦子裡瘩瘩瘩盤算過的千百個對話
但是我還是保持跟你一樣的距離
心再急 步伐速度還是一致
膽小是鉛塊綁在我的腳
著急著急著急 我低頭看了自己 抬頭 你不見了
怎麼看怎麼看 你就這樣憑空消失
我剛剛不可能是作夢 可是我不知道你要去哪裡 是哪個方向
斑馬線 就這樣踩完了
看了一眼反方向 我開始大步的走向站牌
想著你會不會其實也看到了我 會不會換成你拍我的肩膀
如果你發現我 可不可以趕快叫我一聲 我現在回頭 還是可以做出很驚訝的表情
但是什麼都沒有
怎麼可能你會認出我 髮型都變了這麼多
離十字路口越來越遠 公車來了
我用最快的速度衝向公車
在公車上 因為剛剛跑步的我
狠喘 狠喘 但是身體再怎麼喘 也掩蓋不了心臟真正的跳動速度 超乎著我想像
公車把我帶回了十字路口 透過玻璃我再一次的不停搜尋
但是巧合只有一次
如果我剛剛沒有鼓起勇氣 隔著玻璃看到又有什麼意義
還是好喘
迅速的呼吸停不下來 大口大口的呼吸帶動了整個血液循環
臉在發紅 鼻子也是 眼睛也是